【过去•三年前】
“你准备好了么?”雾岛转过头来面向速水。
此时的二人坐在军用直升机里,他们已经踏上了返回东京的旅途。速水自然知道前途未卜,但是以他的性格,是不会惧怕任何的事情的,如果要死,他已经死过很多次了——速水一直很相信自己的幸运,也许正是以为他这种特定的隐藏天赋,他才能数次从垂死的边缘前被用力拽回来。
“即便是准备不好,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”他回答。
伴随着一阵又一阵雷声的轰鸣,直升机穿过厚厚的雨云一直向前飞行着。豆大的雨点打在直升机的航空玻璃上,发出不小的声响,即便是如此,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似乎也能盖过一切……
一个闪电突然照亮了整个机舱,速水听到驾驶席上的军人大声叫道,“真是好险!差点就被击中了!”
副驾驶席上的军人并没有在意,而是一直注视这前方的空中状况。
“想必你已经看到报告了,现在心里感觉如何呢?”
“不怎么好。”速水微微的摇了摇头,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完成刺杀任务没错,可是要说刺杀任务,这次的任务是速水有史以来见过最棘手的一次。众所周知,在北方叛乱之时,国内的局势也动荡不安,国会方面完全被整齐的划归成了两个党派,一为主战派,一为主和派,他们在政坛上都使出浑身解数企图击败对手,可是最终,主和派一党似乎占了上风,他们近期预谋推出一项法案——停止一切对北方的军事活动,希望媾和。而这是主战派不希望看到的。
结果大家都心知肚明,这场刺杀计划的目标就是策划法案的核心人物黑田清正——刺杀重要人物来让法案破产,从而可以使主战党有更多周旋的余地——就是这样一种不难理解又困难重重的任务。
既然是核心人物,那么这项刺杀计划的难度也可想而知,而且没有军队愿意拉出人手来参与此次行动,这次行动的小队只有6个人。除了速水和雾岛以外,还有三条有朋、千本正义、小稻田奈美、早风涿人。是这样的,这六个人的平均年龄还不过26岁,而他们却被派上了一个比战场还要残酷无数倍的地方。
“因为此次是秘密行动,所以不会让军用飞机开进市区,我们会在东京郊外附近下飞机,其他人在那里备好摩托车等着我们,请切记,这次行动不会有任何的支援,生与死,全靠我们的造化……”雾岛请轻轻地叹了口气,“很抱歉,明知道你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,却不得不让你趟这趟浑水……”
“没有必要,当初走上这条不归路的时候就没有想这么多,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谢天谢地了。”
“即便是如此……果然还是放不下心。”雾岛咬了咬嘴唇。
“要死一起死,这句话说得不错吧?”速水拿出自己的姓名牌,“我只是希望……等我死之后还能有人把这个带回去,挂在地堡的墙上……”速水一边说一边将姓名牌递给雾岛,“不过我恐怕这次,我没有这个福分了。”
“你这是要干什么?”
“我很幸运的,也把这倒霉的幸运分你一半吧。”速水将自己的姓名牌塞进雾岛的手中,“等着在比良坂相见吧。”
“现在就说这种事,未免也太早了。”雾岛将速水的姓名牌放在了胸前的兜里,“不过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你,但是当初没有开口,不过既然走到了今天,我想听你说实话。”
“什么问题?”速水露出一副无畏的笑容。
“神谷宵,真的死了么?”
速水表情一僵,后来又变成原先正常的模样。他盯着雾岛利如锋芒的眼睛,轻轻的开口说道。
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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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现在】
“忠诚并不是拿钱就可以买到的,也不是光说说做做就能得到的——它需要一个漫长的形成过程,历经无数次死亡,无数次在刀尖上行走,最终才会获得的一种珍贵的宝物,而现在,你却想来找我要这种我不能给的东西。”老人摇了摇头。
“好,那么你就告诉我,军械师到底是何等人物,你又在盘算着什么?”速水大声喊道。
“首先,这并不是我的问题,我自从退隐以来,基本就没有做过什么事情,虽然我一直在了解局势的发展,但我从未插手过——这次军械师的事情也是一样,我并不认识他是谁,更没有在他的背后怂恿他,”老人发下刀叉,用餐巾擦了擦嘴角,“我的权力基本上都已经交给你了,怎么使用就是你的问题了——这也就是冲突的来源,那些人不会平白无故的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权利落进你的手中的,他们会掀起反旗,反抗你的管理方式,起初只是不听从管理,进而演变成血腥斗争,军械师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,他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,就算是你击败了他,还会有接二连三的侵略者会玷污你身后的神圣的殿堂的。你砍掉一个头还会长出来两个,这是一场史诗般的战斗,而且几乎永远不会结束。这就是你将要面对的。”
速水重新坐回到座位上,“他们是谁?那些反抗我的人,都是谁?”
“所有人。”老人重新拿起刀叉,“请铭记在心,所有的人都有可能在你的背后捅刀子,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。”
速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,他翻开手机盖的那一刻,手机的那头就传来了伊凡十分急促的声音。
“我们来晚了一步,圣海伦斯银行刚刚被抢劫了……”
“明白了。”速水合上手机盖,站起身来,抖了抖裤子上的尘土,“我还会再来拜访您的。”
说完,他戴上自己的帽子,走出了小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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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等一下,九条警官。”九条冬城响回头看去,身穿便服的羽狛莱司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办公室的门前,“你似乎在街上看到了很猖狂的流氓痞子呢!没有受什么伤吧?”
“自然没有。”九条心脏一颤,他被羽狛莱司在一瞬间戳破了弱点。
“真的是太巧了啊……”羽狛警部从那边走过来,“正好也是在那区域附近,似乎发生了一场劫案呢……德里克斯网络公司的CEO今川涿人好像被绑架了呢……这未免有些太巧了吧?”
“所以?”九条做出一副冷静的样子,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我只是想说,警视厅内部好像有很多奇怪的影子在私下活动……九条警部可要万分小心啊……”羽狛的声音越压越低,低的连九条都需要屏住呼吸去倾听。
“我又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,有什么可以小心的?”
“我们都是做警察的,这种事情你还不明白么?嘴上说的和暗地里做的事情,可不一定完全相符啊!”羽狛转过身去,向着大厅附近走去,“总而言之,九条警部你还是小心一点吧……”
九条目送着羽狛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内之后,匆匆忙忙的向搜查一课办公室的方向走去。
“谁知道你会出什么事情呢……”羽狛双手插兜,一边向前走一边小声地自言自语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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